民间故事:兄弟分家,母亲偏心,妯娌干仗,乞丐却说:母亲偏得好

媚娘说世界 2023-02-01 14:06:14

清康熙三年,河东解州城外的杨家湾村,有一户人家正在娶媳妇。在一阵鞭炮声响过,唢呐喜乐响起,迎亲的队伍出发了。

一个时辰后,一顶大红花轿在新娘门前落地,新郎从马上下来接新娘。然而,任唢呐吹得震天响,新娘子死活不肯出来,说再拿出十两银子彩礼才肯上轿。这可急坏了新郎官。

那么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原来,新郎叫杨二宝,今年二十岁,家里还有哥哥嫂子和母亲。哥哥叫杨大宝比他大五岁,嫂子周彩云与他同岁,母亲潘氏四十三岁,但看上去却有六十岁。

二宝三岁时,父亲就去世了,母亲潘氏千辛万苦把两个儿子拉扯大,了。

哥哥杨大宝憨厚老实,勤劳肯干,十二岁时就跟着村里的大人上山砍柴赚钱,十六岁就学犁地、耙地、播种、收割碾打,十八岁就成了种庄稼的好手。

大宝十八岁时,砍柴积攒了十五两银子,于是,娶了媳妇赵玉莲。然后,为了给弟弟二宝娶媳妇,又开始起早贪黑上山砍柴卖钱积攒银子。

十五岁的二宝要跟着哥哥上山砍柴,大宝说,你还小,身子骨还嫩,过两年再说。

大宝成亲一年后,妻子周彩云生下一个儿子。家里吃饭的人多了,但赚钱的人并没有增加,母亲潘氏由于操劳过度,除了做些家务,已经不能干重活,妻子彩云又要帮婆婆做家务还要带孩子,而弟弟二宝才十六岁,家里的重担全都压在大宝身上。

但长兄如父,没了父亲,大宝就代替了父亲的角色,承担了父亲的责任,没黑没明的干,终于在二宝二十岁的时候,积攒了二十两银子,于是,他就开始为二宝找媳妇。

在农村,没有父亲,就没有靠山,娶媳妇都比较困难。媒人跑了很多家,磨破了嘴,最终才有一家姑娘答应嫁给杨二宝。就是故事开始讲的那个再给十两银子彩礼才肯上轿的那个新娘子。

新娘子叫于美兰,邻村一个普通人家的姑娘,听说成过一次亲,但成亲刚半年就回了娘家。据媒人说,丈夫是个虐待狂,美兰受不了打骂才逃回娘家,婆家只能和离。

但杨二宝家娶媳妇也实在不容易,所以只要人家姑娘愿意,杨家也就不说什么了,只是在谈彩礼的时候,于家开始要二十两银子,但经过杨大宝和媒人再三协商,于家也答应只要十两银子彩礼,谁知道上轿了却又要十两银子,而且不给银子不上轿。

这可怎么办?杨二宝急得团团转。

这时,哥哥杨大宝走到新娘子面前,从怀里掏出十两银子给了新娘,新娘把银子给了母亲,这才上轿。于是,唢呐声又响了起来。

原来,早上接亲走的时候,杨大宝对妻子彩云说,把剩下的十两银子让我带上吧,以防万一,都这个时候了,不能让事情卡在一个点上。

彩云说,这银子都是你辛辛苦苦赚来的,二宝成亲已经拿了一半,剩下这十两银子,是修房子用的,还有这一家子人要吃饭,都拿走了日子怎么过?

大宝说,我知道,可家有三件事,先从紧处来。修房子再重要,也没有二宝娶媳妇重要,绝不能让二宝的亲事卡在半道上……

彩云说,好吧,在这个家里,你是掌柜,就听你的吧。

媳妇总算是娶到家了。然而,拜堂成亲时,又卡住了。新娘于美兰说,成了亲,她和二宝要住新房子,答应才拜堂。

原来,杨家有两座房子,一座是旧房子,又破又小,大宝成亲前盖的,那时候,二宝才十二三岁,还小,干不了活,一砖一瓦都是大宝赚钱买来的,也是大宝用肩膀扛来的。

二宝说,美兰,别闹了,盖新房子的时候,我没动过一砖一瓦,那是哥哥一滴汗滴八瓣盖起来的,我们想住新房子以后自己盖。

于美兰说,我说二宝啊,你什么意思?这还没和我成亲就胳膊肘往外拐了?不行,不让我住新房子就不拜堂,你们看着办。

婆婆潘氏说,大宝,就把新房子让二宝和美兰住吧,那个旧房子也已经修了,外面看上去不新,但里面也是新修的,以后你们兄弟好好干,攒了银子再盖一座新的。

于美兰说,婆婆说得对,我是新婚,怎么能用旧房子做洞房呢?你们不答应我就不拜堂。

大宝说,娘,二宝,你们都别说了,二宝是新婚,美兰是新娘,就应该住新房子,我们马上搬到旧房子里住,新房子给二宝和马兰住。于美兰这才肯拜堂成亲。

搬房子的时候,彩云说,大宝啊,你也太惯着二宝这个媳妇了吧?这从定亲到拜堂成亲就弄得鸡飞狗跳,成亲以后不定会出多少幺蛾子呢……

大宝说,没有父亲,我这个当哥哥的就要担负责任,以后怎么样,谁也不好说,先把二宝媳妇娶回家再说,美兰要这要那,也是想成亲后日子好过一点,这也是人之常情。彩云啊,你嫁给我,我没有让你过一天好日子,一直跟着我受苦,我也觉得对不起你,不过,二宝总算成亲了,以后的日子慢慢会好的……

彩云说,大宝,你是个好人,更是个好男人,不然我也不会嫁给你,只是觉得你太苦了,我是你的妻子,心疼啊……

大宝说,我没事彩云,都是为了自家的事,苦点累点也没啥,以后你和美兰前院后院的住着,中间还有母亲,免不了会磕磕碰碰,你是大嫂,遇到事多担待些。

彩云说,这个我知道,只要不是很出格的事,我都不会计较的。

然而,二宝和美兰成亲还不到一个月,美兰就提出分家。

按理说,兄弟都已成家,分家也是正理,分开家,各干各的,各吃各的,也少了许多矛盾。但美兰提出的分家方案却让全家难以接受。

杨家有两个院子,一座旧院子,不仅小,而且破旧。一座新院子,比旧院子几乎大一半。

而美兰提出把新院子分给二宝,旧院子分给大宝,婆婆她也不管。

二宝说,美兰,新院子是哥哥一手盖起来的,我没动过一砖一瓦,没理由分新院子,再说,我也是儿子,凭什么不管母亲?这样做不怕村里人笑话?

美兰说,怎么,你爹死得早能怨我吗?盖新房的时候,你还太小,没有动一砖一瓦不是很正常吗?没有分家,盖的房子就是全家人的,你也有份。再说,不管你娘怕别人笑话,那你同样是儿子,住在旧房子里不怕别人笑话吗?

二宝说,你,你怎么能这样说话呢?真是大逆不道……

美兰说,杨二宝,难道我说的不对吗?你娶我的时候,媒人说得比唱的还好听,你家有这有那,嫁到杨家不会让我受一点委屈,这成了亲,我只不过想住新房子就大逆不道了?

杨二宝说,你,你,不可理喻,这新房子必须分给哥哥和我娘住。

美兰说,你敢,你们都听着,今天新房子如果不分给二宝,我就和他和离,反正我也不愁没人要……

杨二宝说,于美兰,你还要脸不要脸……

婆婆潘氏说,美兰啊,你别生气,没人说新院子不分给二宝。大宝,彩云,就把新院子分给二宝吧……

彩云说,娘,您说把新房子分给二宝,我也只能听您的,但人总要讲个道理吧,得了便宜还卖乖,让人心里不舒服……

美兰说,彩云,你把话说清楚,谁得了便宜还卖乖?我得什么便宜了?要不是你们家穷,我会连住个新房子也要受这窝囊气吗……

这时,一个乞丐来到门口,说讨一口水喝。

美兰正在气头上,说喝什么喝,快去别人家喝去……

乞丐说,姑娘啊,你长得这么漂亮,生气可是不好啊。

彩云从屋里端来一碗水给乞丐说,快喝吧。

乞丐接过水一饮而尽,然后说,姑娘啊莫生气,你婆婆这家分得好,特别好。说完就走了。

彩云心里说,这个乞丐,好心给你水喝,你却这样说话。

大宝赶紧说,你们都别说了,就把新房子分给二宝吧,娘跟着我住。二宝,不要再和美兰吵架了,娶媳妇是过日子的,不是吵架的。

一场分家矛盾才终于结束了。

在新房子和老房子之间有一块空地,大约有三分大,以前,大宝和彩云把地整修出来,周围栽上篱笆,在里面种上葱、蒜、辣椒等各种蔬菜,吃起来很方便。

分家的时候,彩云提出来,一分为二,一家一半,用篱笆隔一下,各人种各人的。但美兰说她不要,也不会种菜。于是就分给大宝。

但是,分家后,美兰却经常跳到菜园里挖葱挖蒜摘辣椒,这都不说,还把菜园子搞得乱七八糟。

彩云说过她一次,但美兰却说,这菜园子虽然分给大宝,但还有她一份,一半地都让你彩云种着,进去抜一根葱,一苗蒜,几个辣椒也值得说三道四啊,真是的。

彩云说,美兰,我不是不让你吃,只是说你不要把蔬菜弄得满地都是,那些小葱我刚刚才栽上,你就拔出来吃,哪有这样吃法啊……

美兰说,周彩云,你不想让我摘菜就明里说,别这么胡说八道,你有没告诉我,我哪知道你那葱是新栽上的?

彩云说,我真没想到你这么不讲理,那好,从今日起,你不准到我菜园子里摘菜!

美兰没想到彩云会这样说,哪里受得了,于是便开始耍泼,一边哭一边嚷,我的天哪,我刚成亲就被欺负了,这以后的日子可咋过啊……

吵闹声惊动了家里人,因为在院子里,也惊动了村里人。

婆婆潘氏问怎么了?美兰说,我不过到自家园子里拔一根葱,她周彩云就骂我不要脸,还说从今往后不要进园子里摘菜,这日子没法过了……

潘氏对彩云说,都是一家人,分那么清干嘛?

二宝说,当时分家的时候,问咱们要不要菜园子,你说不要,现在又进去摘菜,你还有理了,快回去吧……

美兰说,杨二宝,你什么意思啊,胳膊肘往外拐,你和谁是一家子啊?总是帮人家说话,难不成你们之间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杨二宝肺都要气炸了,多少天来的气聚在一起爆发了,“啪”的一耳光扇在美兰脸上……

这下不得了了,美兰被这突然扇来的一耳光打懵了,过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于是便躺在地上打起滚来,边滚边哭边说,好啊杨二宝,你竟然打我,你们一家子欺负我,我不活了,说着站起来跑了。

二宝蹲在地上抓着头。大宝说,还蹲着干嘛,快去追她,别出什么事,好好哄哄她,让她消消气……

二宝起身追美兰去了。

大宝对彩云说,都是些鸡毛蒜皮的事,怎么闹成这样?她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啊?家里不是讲理的地方,大事清楚小事糊涂,不然,天天吵架,没个头。

彩云说,你不知道,这个美兰太不讲道理,我不是不让她摘菜,我只是说不要把蔬菜弄得满地都是,我刚刚栽上的葱她就拔出来吃,你说这都什么事啊?

大宝说,我知道她不讲理,但因为一些小事搞得家里鸡飞狗跳,也不值得。

杨二宝将美兰追回来,跪在地上给她认错,又闹了四五天才消停。

这天,彩云做好饭,正等着大宝回来,门外来了一个乞丐,彩云给乞丐盛了一碗饭,又给了他一个馒头。

乞丐吃完了,把碗还给彩云。彩云说,都是些粗茶淡饭,不知吃饱没有?乞丐说,你们放着山珍海味不吃,为啥非要吃粗茶淡饭?

彩云笑着说,你倒会说笑话,哪有放着山珍海味不吃,却要吃粗茶淡饭的人,你看我们家住的这房子,像吃山珍海味的家吗?

乞丐说,别看你们这房子破旧,里面还真藏着山珍海味,只是你们不知道罢了。

彩云又笑了笑说,那你说说我这房子里的山珍海味藏在哪里?

乞丐说,就藏在你家的床下,我只知道这些,你们自己找吧,说完就走了。

大宝回来了,彩云给他盛了饭,端到桌子上说,大宝,刚才来了一个讨饭的乞丐,我给他盛了一碗饭,又给了他一个馒头,他吃完后,却说我们放着山珍海味不吃,非要吃粗茶淡饭。我问他,我家的山珍海味藏在哪里?他说就在咱们床下,让我们自己找。你说,可笑不可笑?

大宝说,吃了别人的东西,就要说别人好话,别当真。

彩云说,我也没当真,只是感觉好笑,就对你说了。

然而,这天晚上,大宝和彩云做了一个一模一样的梦,梦见床底下闪闪发光。

大宝说,彩云,看来这个乞丐也不是信口雌黄,我们还是把床挪开,看看有没有什么异样的地方。

当他们把床挪开,找了半天也没发现有什么异样的地方。

这时,一只老鼠突然从墙角跑出来,从他俩面前跑过去,却在地上拉了一粒屎。

大宝突然发现老鼠屎下面的地面微微发光,便对彩云说,你去拿一把铁掀来。

彩云拿来铁掀,大宝便从发光的地方往下挖,约摸挖了二尺深的时候,发现一个铁片皮,打开铁皮,下面原来是一个深坑,坑里放着一个瓷缸,打开盖子,瓷缸里全都是黄灿灿的金元宝,足足有五百两。可兑换五千两银子。

这乞丐原来不是个普通人,真是金口玉言啊。这房子是杨家祖上留下来的,看来这金子也是哪一代祖先藏的。

大宝对彩云说,这房子虽然分给了我们,但地下藏着的金子我们也不能独得,要给弟弟二宝分一半。

彩云说,这是你杨家留下来的金子,如何处置,你和二宝还有母亲一起商量。

大宝说,彩云啊,你现在是杨家的媳妇,也就是杨家人,就有权参与处置杨家的大事小事。我知道这样做的确不公平,但钱财乃身外之物,够花就好,多了不一定是福而是祸。

彩云说,我没觉得不公平,只是心里不舒服,但现在想通了,你说得对,心大了,事就小了,心小了,事再小也就大了。这辈子嫁给你值了。

于是,大宝就把母亲、二宝和美兰叫到一起,说从他的床下面挖出来一缸金子,可以兑换五千两银子,弟兄两个一人一半,母亲不分,但他来赡养。

母亲潘氏说,我同意大宝的意见。二宝和美兰在大吃一惊后当然也同意大宝的意见。

于是,大宝将金子兑换成银子,然后每人分到两千五百两银子。

美兰回到家,对二宝说,二宝啊,我觉得咱们被骗了,地下的金子不可能只有五百两,也许是一千两甚至两千两呢,不然,你哥会这么大方慷慨?他是用很少的金子糊弄我们。不行,我们找他要去。

二宝说,美兰,你怎么这么贪心啊?你想,如果哥嫂是那种贪心人,不告诉我们,我们知道吗?再说,这房子你死活不要,才分给哥哥的,地下有什么也是他的,现在他分了我们一半你还不满足啊?

美兰说,你这个傻子,谁还嫌银子多扎手吗?房子虽然分给他了,但地下藏的金银财宝并没有分给他,我们也有份……

二宝说,美兰,这么多银子我们几辈子也花不完,不要太贪心了。

美兰说,二宝啊,我觉得旧房子地下可能还有金银珠宝,我们用新房子和哥哥换旧房子……

二宝说,你不嫌丢人啊,别人知道了怎么看我们?

美兰说,管别人怎么看,我就要换。

于是,美兰找到大宝说,哥,以前都是我错了,对不起哥哥嫂子,你们一家和娘住在一起,旧房子太小,我想把新房子给你们住,我和美兰住旧房子。

大宝说,你有这份心就好,我们已经住习惯了,不要来回换了,我可以再买一座大房子。

美兰说,哥哥嫂子,这样我心里惭愧不安,吃不下饭,睡不着觉,哥哥嫂子一定给我和二宝一个改正的机会。说着哭天抹泪地哭起来……

大宝说,别哭了美兰,我答应换房子。

美兰这才不哭了。

于是,两家很快换了房子。

房子换了以后,美兰天天逼着二宝在旧房子里到处挖,但什么也没挖出来。

二宝说,美兰啊,别做梦了,祖上哪有那么多金子埋地下,别折腾了。但美兰就是不信。

这天,大宝和二宝去城里办事,晚上没有回来。

美兰不死心,独自在屋里挖,一直挖得累倒在地上……

半夜,彩云起来上茅厕,突然听见轰隆一声巨响。她急忙出来看,却是二宝家的房子坍塌成一片废墟……

第二天,美兰被挖出来,但人早已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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