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看《父母爱情》才懂,安杰歇斯底里的三个“安小姐”背后的隐情

阡陌君 2022-06-21 16:19:37

文|阡陌君

江德福响应主席的倡导,领导干部都要看红楼梦,看一遍不行,还要看三遍四遍。

不甘落于人后的江德福下定决心,不光要看红楼梦,还要看四大名著。

江德福毕竟是没文化的大老粗,看起书本来,字都认识他,他几乎不认识字。看起红楼梦,老半天也听不见翻书的声音。

连安杰都高估他了,他并不是要背下来,而是因为竖着看的书对于江德福而言,实在太难看了,老串行。看起来前言不搭后语,驴唇不对马嘴的。

安杰找来了江亚宁的尺子,让他用尺子捂着后边,一行一行地往后边挪着看。

江亚宁要用没有刻度的尺子换回安杰拿走的那把有刻度的尺子,安杰让她自己去房间拿。阴差阳错间,江亚宁迷上了红楼梦。

安杰发现江亚宁有当作家的天赋,她要支持女儿,于是乎,把锁起来的书全都拿给江亚宁读。

江亚宁很是迷恋这些小说,看《安娜·卡列尼娜》的时候,她看到后面都有点舍不得看了,生怕看完了就没得看了。她好奇安娜为什么要自杀?更好奇安娜漂不漂亮?漂亮到什么程度?像谁那么漂亮?

安杰不忍心看江亚宁一副失望至极的模样,便让她看看书里有没有插图。江亚宁说没有之后,安杰又让她把封皮打开。江亚宁乐坏了,一边笑着一边走出去。

万万没想到,江亚宁从书皮里发现了一张照片。她觉得那是个坏人,又觉得她妈妈该不会是特务吧,心里害怕、惊悚、恐惧。

江德福拿到照片之后,怒气冲冲地质问安杰:到底是什么意思?

安杰一口气连着,歇斯底里地吼出三个“安小姐”。

初看《父母爱情》时,只觉得安杰很气愤,再看,才发现,她歇斯底里地吼出三个“安小姐”背后有隐情。

第一声“安小姐”

第一声“安小姐”,声音低沉、嘶哑。

安杰去参加舞会,是被领导拉去撑场面的,她是被迫的。再说了,送上门去让人家当对象挑,她心里憋屈得不得了。

明明心里一千个不愿意一万个不高兴,却得硬着头皮打扮好自己去参加舞会;明明是送上门去让别人挑选,嫂子却积极乐意,觉得找个军官,那便是高攀了;明明不情愿去相亲,却被杨主任叫到办公室去谈话,不得不去;明明是安杰被烫伤了,江德福口袋里别了两支钢笔却是个文盲,可哥哥却说安杰冷若冰霜,拒人于千里之外;明明不打算联系了,医院的团支书却派安杰去请江德福来做报告;明明江德福离过婚,安杰气得火冒三丈,安泰却因儿子高烧不退请求安杰去找江德福帮忙,甚至打着安杰哥哥的名号,沾着安杰的光,自己去求江德福。

真的要跟江德福结婚了,安杰的心里是乱糟糟的,烦得要命。不是欢天喜地,也不是兴高采烈,而是无精打采的。

嫁给江德福,安杰是不甘心的。她想象中的爱情是美好的,是浪漫的。

总想着有一天,一个又高又大又帅的男人,站在她的面前,穿着白色的西装,系着红色的领带,在月光下含情脉脉地看着她,在她的耳边轻轻地说:安小姐,我爱你。

而不是现在这般心有不甘的嫁给大老粗江德福,别说江德福不会在她耳边说那句情话了。安杰让他单膝下跪求婚,他都不愿意,只顾着男儿膝下有黄金,完全不顾什么浪漫气氛、温情蜜意。

作为资本家小姐出身的安杰,是一个喝着咖啡的优雅女生,她穿着碎花裙子,打着油纸伞走在悠长的小巷,要多浪漫有多浪漫,要多精致有多精致。

可现实呢?

她嫁给了江德福,多年以后,她终于在给江亚菲介绍“饿主任”时,呐喊出了当初的无奈:

江德福,你也配说门当户对?三十年前你跟我门当户对吗?那时候的你是什么人?你不也跟那人一样是个农村人吗?农村人怎么了?农村的人就不是人?农村人就不该也不配娶个城市女人做老婆吗?

她曾经有多么心高气傲,内心有多么高贵,出嫁时就有多么不甘心,有多么无奈。

有多少人,在年轻的时候给自己描绘出美丽的人生和幸福的婚姻,描绘出另一半的温柔体贴,又有多少人,让自己的梦想破灭在柴米油盐的生活琐事中,破灭在对另一半从满是期望到满是失望的绝望中。

第一声“安小姐”喊出了嫁给门不当户不对的江德福,安杰心中的万般无奈;喊出了嫁给吃饭吧唧嘴的大老粗江德福时那种与想象中美好爱情的巨大落差感;喊出了嫁给连队伍的“队”字都能写错的没文化的江德福时,满腹委屈与不甘。

第二声“安小姐”

第二声“安小姐”,声音悲愤、凄然。

安杰在洗被子,江德福帮忙拧水的时候,年轻漂亮的巩小梅进门找江德福签字。

安杰当场就把被子扔回盆里,生气地转身走了。

江德福和老丁吃面条的时候,老丁调侃了一下江德福,说他对巩小梅“怦然心动”。

江德华听了个“黄毛丫头”,断章取义地把话传给安杰,这话就变味了,变成了江德福这个司令看上了年轻漂亮的巩小梅;变成了江德福对巩小梅这个“黄毛丫头”怦然心动;变成了江德福看腻了安杰这个黄脸婆。

江德福高血压,安杰是鞍前马后,为了方便每日给江德福测量血压,她特意去学了如何测量血压。

可江德福呢?

他完全不领情。

在江德福眼里,安杰变得神经兮兮,来一个女的送电报,安杰就不高兴,来一个女的测量血压,安杰又不高兴。江德福只是正常工作,安杰却无理取闹;江德福并没有对年轻漂亮的女孩怦然心动,安杰却没完没了;江德福只是正常调动巩小梅到保密室,安杰就上纲上线,咬着不放。

可在安杰眼里,明明江德福自己告诉安杰那个女孩叫“巩小梅”,却又反过来假装什么都不知道;明明是巩小梅来找江德福,江德福才把她调去保密室,江德福却推辞说不仅仅是找了他一个人;明明为了学习测量血压,她花费很多心思,却被江德福说成了更年期,无理取闹。

她嫁给他,是低嫁。

她为他洗手作羹汤,为他生儿育女,为他辞掉青岛的工作,到闭塞的岛上当随军。看到书皮里藏着的那张照片,她愤懑,凄然,恨自己付出那么多,换来的却是江德福的不分青红皂白地质问,不明事理的“偏袒”,恨自己为了这段婚姻,失去了太多太多,得到的却是一地的鸡零狗碎和一句“更年期”的指责。

第三声“安小姐”

第三声“安小姐”,声音带了哽咽。

虽然起初安杰是不情不愿地嫁给了江德福,但是江德福用岁月诉说真情,结婚多年,依旧想要给安杰更好的家庭,依旧想要让安杰感到更大快乐的积极,那是一种发自内心却被沉淀的深情,他爱安杰,是骨子里的那种爱,是那种可以经历岁月风霜的爱。

他为她倒夜壶,为她上厕所方便在院子里盖独立厕所,为了解安杰对姐姐的思念,他顶着政治风险让安杰跟着值班艇到小黑山岛上去看看,主动把安欣的双胞胎女儿安排去当兵,为欧阳懿争取到第一批摘掉右派的帽子,还有大哥家,江德福也是帮助了很多很多。

这些全都是看在安杰的面子上,是因为他对安杰深深的爱意,所以才心甘情愿的爱屋及乌,帮助安杰的娘家人。

安杰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对江德福产生了情真意切的爱,他变成了她生命中的一部分,密不可分的一部分。

画家事件之后,安杰是这样说的:

我都这年龄了,我的眼神怎么还能这么干净呢?说明我生活得幸福安逸,对自己的人生很满意。

从安杰的话中足以见得,她对江德福是有着深深爱意的,她是感受到很幸福的,她对自己的人生很满意。而这一切,全都是江德福给她的,是江德福让她幸福,让她满意。

两个人生活了大半辈子,养育了那么多个孩子,孩子都这么大了,江德福却不信任她,拿她当外人,为了一张书皮里面的照片,一张她自己的已经忘记了的照片,就那样满腹疑团、声色俱厉、不分青红皂白地质问自己,甚至是当着孩子的面那样穷凶极恶地责骂自己。

安杰心里自然委屈至极,委屈到了怀疑人生的地步,委屈到了发声就哽咽的程度,委屈到了歇斯底里地吼出第三个“安小姐”时已经哽咽,再也没办法再继续说更多的话,一个字都不行。

这三个“安小姐”是她对自己年轻时穿着碎花裙子走在巷子里那份优雅、高贵的呼唤;是她对起初嫁给大老粗江德福的那份不满、不甘心和无可奈何的反抗;是她对自己付出全部真情却换来江德福不分青红皂白的质疑的呐喊。

还有恨,恨自己被质问得遍体鳞伤,恨江德福那样轻易地怀疑自己。

更多的是委屈,安河桥上没有追光者,童话镇里没有温柔乡,贝加尔湖畔没有化身孤岛的鲸,安杰的世界里没有江德福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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