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5年《西游记》花光300万,央视来查账,调查人员泪目

惜寒探史 2021-11-30 18:13:28

西游记》作为四大名著之一,如今已成为影视行业最大IP。由其衍生的影视剧层出不穷,却没有哪一部可以取代86版《西游记》的地位。它创造了89.4%的收视神话,早已成为几代人公认的经典之作。

鲜有人知,86版《西游记》在1982年至1988年创作期间,遭遇了资金告急、换角风波、特效失常、遭人举报等“九九八十一难”,甚至央台还成立了专门调查小组前来查账。

令所有人没想到的是,调查员查清真相后直接当场眼眶湿润,对剧组们致以崇高的敬意。

西游记确立开拍,资金拮据被调查

1981年,受到日本78版《西游记》的刺激,中央电视台领导召开会议。

副台长洪民生主动询问杨洁导演:“咱们要拍自己本土的《西游记》,这个任务派给你,你敢不敢接?”

杨洁导演像赌气似的大声说道:“为什么不敢拍!有钱给我我就拍!”

就这样一问一答间,52岁的杨洁导演勇挑大梁,接下拍摄《西游记》的重大任务。为表支持,央台更是给出了300万的拍摄总预算。

西游记》剧组于1982年正式成立,并在扬州率先开机。

杨洁导演在电视剧拍摄前,就定下了本次的拍摄基调:游。她认为《西游记》原著小说中千奇百怪的世界令人向往,只有精心选取实景拍摄,让场景到位,做出的东西才能令自己和观众信服。

剧组开始了跋山涉水的拍摄之旅,为拍“花果山”、“流沙河”、“妖精洞”等一系列外景戏,前前后后累计走遍了全国26个省份!

1985年,剧组资金竭尽,无法再进行后续拍摄。杨洁导演才匆忙赶回北京申请拨款,结果却发现央台早先一步投了资金给《红楼梦》,此时是口袋空空,再拿不出多余钱给《西游记》了。

这时,《西游记》剧组因时常前往各处拍摄实景,遭到了一些人的匿名举报,说杨洁导演假公济私,借着拍戏的由头,拿着公款带手下人游山玩水。

1986年4月,央台听到了风声,成立专门调查小组,前往《西游记》剧组进行查账。结果调查员不仅没查出任何贪污腐败的现象,反而被艰苦的拍摄环境深深震撼。他们一回到北京就立刻向上级申请能不能再多给剧组一台摄像机。可惜因台内增拨手续繁琐,剧组拍完所有剧集都没有审批下来。

贫穷剧组险象环生,遇贵人雪中送炭

如今影视圈存在一种奇怪现象,天价明星搭配上亿资金,却拍出毫无营养的烂片,相反“节衣缩食”的穷剧组却能用心拍出诚意之作,例如2006年的《武林外传》、2015年的《太子妃升职记》等。

若真要比“穷”,当年的《西游记》剧组那真是有过之无不及!

1.拍摄设备老、破、旧

西游记》全程只有一台老式的300P摄像机进行拍摄,就连调焦都经常发虚,几乎每次开拍前都要费力调试,更别说多角度多机位拍摄了。

另外,摄像机没有升降机、没有移动轨道,只有一个三脚架,镜头视角只能平视。

为了拍出第10集《三打白骨精》中孙悟空唐僧念紧箍咒所产生的强烈眩晕效果,导演让孙悟空捂着脑袋顺时针旋转,摄像师则扛着镜头进行与之相反的逆时针旋转,费了老大劲才完成了这个打转镜头的拍摄。

这台摄像机的焦段有限,有些镜头无法捕捉。例如第11集《智激美猴王》中有个公主骑马追兔子的镜头,为了跟上矫捷的兔子,摄像师扛着摄像机猛追,工作人员则扛着监视器狂跑,现场真是乱作一团、欢笑不断。

说到最难拍的镜头,那就莫过于是天空和云彩的镜头。那时候的剧组没有无人机这等高科技航拍机器,想拍啥都得提前和机长商量好,让摄像师坐在驾驶舱内或者将其绑在舱门边上,方便他探头出去拍摄。

平日里都是晴天还好说,若拍摄途中下起雨那就真白忙活了,飞机不敢低飞、无法降速,窗户望下去全是雾蒙蒙一片,摄影师啥都没拍到,还浪费了一天的时间。

2.演员片酬普遍过低

剧组过于贫穷导致演员的片酬并不高,《西游记》中孙悟空扮演者六小龄童,一集片酬只有40元,可能全部剧集拍摄结束,只能拿到2000左右的工资。

后期剧组考虑到群众演员一天10元,多少有点浪费,为了节约这笔钱,剧组经常采用一人分饰多角的办法。就算如此,这些一人分饰多角的演员,最终到手工资不过上百元。

除了片酬低,演员们的伙食还得不到保障。大家每个人每顿饭只有五毛钱的配额,平日还要同场务一起收拾工具设备啥的,没一会儿能量就消耗完了。

道具上的支出剧组同样是能省则省,例如第2集《封为弼马温》中孙悟空偷吃的其实是刷了粉彩的纸糊蟠桃;第6集《祸起观音院》中被烧毁的那些寺庙,都是剧组为了节省资金,自制的道具模型。

3.起死回生

就在剧组紧锣密鼓地拍摄时,杨洁导演突然接到央台通知,因资金竭尽《西游记》剧组需停止拍摄,补齐之前剧集镜头后尽快收尾。又或者剧组能够凭借自身人脉关系,拿到资金赞助,那就可以继续拍下去,央台绝不干预。

剧组演员得到消息,皆不愿让《西游记》惨遭腰斩,纷纷求助于自己的亲朋好友,看看能不能找到渠道拉来赞助。另一边的剧组人员,则将主要演员的定妆照打印成相册和海报,提供给一些单位机关进行宣传,以求能够提供资金。

某天晚上,唐僧扮演者徐少华在剧院里,碰到剧中配角兼剧务副主任李鸿昌老师,李鸿昌表示通过朋友的搭线介绍,联系到铁道部第十一工程局的副政委回金龙,他对《西游记》的后续拍摄很感兴趣,希望能面谈细节。

李鸿昌希望徐少华能够和他一起,前去兖州面见回金龙。当时央台已经播出第7集《计收猪八戒》,且一经播出就好评如潮。李鸿昌考虑到若是剧中饰演唐僧的徐少华和自己一同前去拜访,这无疑会大大提高投资的成功率。

果不其然,当晚在兖州,剧组与工程局双方一拍即合。

事后,铁道部第十一工程局赞助了300万元资金给《西游记》剧组,并嘱咐他们:“咱们都是本着对西游文化的热爱,才答应投资的,你们一定要好好拍摄,好好传承咱民族文化,才算没有辜负我们的信任啊…”

取经路困难重重,终播出好评如潮

1.拍摄中途换角风波不断

除了资金问题,《西游记》在选角上同样是历经坎坷。

那就先从最受观众喜欢的,爱恨分明、疾恶如仇的孙悟空说起。

起初杨洁导演最理想的人选是南猴王六龄童,六龄童极力推荐自己的小儿子六小龄童,杨洁导演将信将疑将其带回剧组,内心里却觉得六小龄童颇有些娇气,可能无法适应艰苦的剧组生活。

为了打破这一偏见,六小龄童前后分别去北京法源寺和白云观,当了一阵子的和尚、道士,目的就是研究孙悟空初学道和后成佛之间行为举止的变化。

不仅如此,作为近视眼的六小龄童,为了克服眼神空洞无光的问题,他每日盯着日出日落、乒乓球等勤练眼睛,甚至在日常学猴的过程中,摸索出了一套好奇、委屈、愤怒、喜悦等具有“猴性”的眼神,这眼神恰恰造就了《西游记》中孙悟空大名鼎鼎、能辨别真伪的“火眼金睛”。

其次是唐僧这个角色,最早几集的唐僧扮演者,是北京电影学院的准毕业生汪粤。为了演好这个角色,汪粤曾剃发去法源寺体验僧侣生活。就在剧组拍摄期间他突然接到了另一部电影的邀约,考虑到拍唐僧可能会限制戏路等问题,他犹豫再三后还是决定中途退出。

第二个唐僧扮演者徐少华,同样出演9集后半途从剧组退出。原因是自己接到学校的开学通知书,他认为相较于演戏,考个大学文凭才是正道。在结束《趣经女儿国》剧集的拍摄后,他就匆忙离开剧组。

最后一位唐僧扮演者迟重瑞,是杨洁导演收工途中遇见的一个路人。杨洁导演看中他身上温文尔雅的气质,认为与唐僧极为相似,询问其是否愿意出演,迟重瑞觉得蛮有趣的,想挑战挑战,就爽快答应与杨洁导演“走完西天取经之路”。

剧组白龙马同样来之不易,起初剧组没有白马,只能用白漆将黑马刷白充当,结果每次拍过河的戏,“白马”都因水浸湿现出原形,剧组人员只能重新刷漆,此步骤繁琐又耗时。当剧组得知内蒙古有个骑兵部队,经常支援影视剧的拍摄工作,就赶往锡林郭勒与团长商量买马之事。团长虽内心不舍,考虑到《西游记》是我国四大名著,具有传播西游文化的重要意义,只好忍痛割爱。

自此,《西游记》剧组才有了真正的白马,这匹白马在长期的拍摄过程中,随师徒四人经历了九九八十一难。

2.缺乏特效软件支持

除了演员选拔的问题,在技术上同样困难重重。

现如今的观众,每当看到特效做得极不走心的国产剧,会吐槽其为“五毛钱特效”。事实上,从来没有人取笑过86版《西游记》,大家深知在20世纪80年代,能够做出如此经典剧作,定是剧组费尽千辛万苦才成就的。

就拿蓝幕抠像来说,那时候中国还没正式引入这项技术。为了拍出《除妖乌鸡国》剧集中,小孙悟空站在桌上与王子秘密谈话的镜头。《西游记》剧组特意向总台借来了ADO特技机,结果在背景合成的过程中发现小孙悟空变得像个纸片人,无法实现转动等立体效果,更别说完成事先录制的指定动作了。

事后剧组偶然得知,原来想要实现人物立体效果,还等专门另买软件,软件价格高达5万美元,这对于本就穷得揭不开锅的剧组来说,自己哪里还能有余钱来买技术呢?再者说,现在拍摄进程已过大半,根本没有足够的时间来补救了。

除了“纸片人”问题,蓝幕抠像还存在“颜色冲突”问题。相对来说,单一颜色更利于背景抠像、合成。但《西游记》的服化道那简直是五彩斑斓,这大大加重了后期人员的抠像负担,于是大家商量着把背景幕布做成各种颜色的,以备随时更换。等到现场拍摄完成,后期人员再赶回台里进行后续合成工作,总体来说效率比较低,有时特效镜头瑕疵会比较多。

3.吊威亚危机四伏

吊威亚最早出现在三四十年代大陆武打电影中,后期却被香港人发挥到极致。

西游记》中有不少“神仙打架”的镜头,这飞人、翻腾、打斗等特技动作自然必不可少。当剧组得知香港TVB正在拍一部武侠剧,赶忙派人前去“偷师学艺”。时间有限,他们仅仅观摩了几天,就回来依葫芦画瓢。

西游记》剧组找来军用的航空跳伞钢丝,通过模仿滑轮原理来一边拍摄一边实践,前期缺乏对钢丝承重量的研究,钢丝磨损严重没来得及更换,经常造成拍摄中突然断裂,导致孙悟空、猪八戒、沙僧等演员直接摔地,真是危险至极。

后期如何抹掉钢丝痕迹,同样是件令剧组苦恼的事。他们尽量将镜头安排在高山、石林等颜色较暗的地方,利用背景进行遮掩钢丝绳;或者利用光影折射来弱化吊威亚的钢丝绳;剧组人员又摸索出更为简单粗暴的方式,直接用背景色来给钢丝上色,整体隐藏效果也很不错。

4.烟雾特效暗藏风险

西游记》作为一部神话片,天宫烟雾缭绕等场景自是含糊不得。为此,剧组特意请来八一厂的烟雾师来做此特效,并明确告知其自身需求:“知道老师们对于拍摄战争片很有经验,咱们这剧相较于写实,却更注重于想象力,需要劳烦你们费费心,给《西游记》打造出一个绚丽、烂漫的神话场景……”

因此,为营造出云雾翻滚,氤氲缭绕的氛围,剧组采用了大量干冰造雾。他们却忽略了一点:人在没有去除有害气体的工业干冰中待得过久,是会产生不适的。例如“赤脚大仙”的扮演者在某场戏途中就突发意外,昏倒在地,所幸导演组发现及时,进行紧急抢救,才平安无事。

诸如此类的拍摄困难数不胜数,又何止我列举的这些。

从1982年到1988年,共耗时6年,全剧组人员跟随“师徒四人”一起跋山涉水、历经千难万险,才走完西天取经之路。

春节期间《西游记》一经播出,就广受好评,更在1988年7月获得了第8届中国电视剧“飞天奖”长篇连续剧特别奖。

纵观86版《西游记》之所以如此经典,每个寒暑假长盛不衰,是因为无论剧里还是剧外,它都带给我们一种战天斗地的精神,大家不为名、不为利,只为“取得真经”各显神通,一心在做真正的艺术。

这种“六年磨一剑”的工匠精神,对于如今广大艺术工作者来说,未尝不是一种警醒。

0 评论: 0 阅读:29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