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表演当成天职的李雪健:为了演好戏我会玩命

电影历史文化饭醉团伙 2020-08-08 16:56:35

如今的李雪健已经是一位66岁的老人,他仿佛是在不经意间就慢慢伴随着观众们一起长大,一起变老,我们很难用一个角色去定义李雪健,因为他塑造了太多令人印象深刻的人物形象。几乎拿遍了中国各项表演大奖的李雪健绝对算得上是中国最好的男演员之一。

而在李雪健青年的时候,他似乎根本没有想过自己会成为一名职业演员。也是偶然的机会,在七十年代后期,那些已经荒废许久的文艺团体开始逐渐复苏,一时间中国文艺界对于演员的需求量开始增大,部队里许多具有一定文艺细胞的战士开始被各个剧团借调,李雪健就是其中一位。

和李雪健所理解的情况不同,刚到北京的时候,他的工作只是跑跑龙套,扫扫地,搬搬道具,干着所谓的“艺术民工”的工作,他本来是抱着给观众们塑造经典角色的远大抱负而来,然而现实确是如此的讽刺。

尽管演艺之路并非他之前所想象的那么简单,但很快李雪健就做好了准备,他大概了解了,舞台就和战场一样,永远都要留给那些有准备的人,并且永远都不能贪天之功为己有,所有的演员都是这一部戏中的一个道具,革命分工不同,每个人都该有自己不同的位置,但却都有一个共同的目标,这便是所谓的“集体精神大于一切”。

提到自己演艺生涯的起点,李雪健总要感谢那个时代,那时候年轻人大多都很踏实,没有那种想要一步登天的妄想,在他们眼中,一切的工作都是为了这个团体,按照当时流行的话讲:要做一颗永不生锈的螺丝钉。

想到这里,笔者总会想起高晓松谈过的一次经历,有一次他被公司安排给一个年轻人制作专辑,当这位年轻人来到了录音室,他对高晓松说的第一句话就是:“高老师,我想红”。

高晓松没好气的答:“怎么红?往身上涂点红药水,你就红了”。见对方没吱声,高晓松继续说了下去“你作为一个新人,想的不是如何把音乐做好,上来就问我怎么能红,我哪知道你怎么红?”。

这位年轻人竟然开始歇斯底里:“难道我想红也有错吗?谁不是想红?我要是不想红我来这里干嘛?”。

每次听到这个故事我们都会觉得很悲哀,大家仿佛对待艺术已经没有了足够的耐心,且不要说十年学艺却无人问津的境遇,哪怕一天时间他们都等不了,恨不能一夜成名,一炮而红。

而李雪健和他那个时代的演员们一样,是耐得住寂寞的人,尽管演员这个职业在今天看来光芒万丈,但当时的演员们都是拿工资,也没有走穴,没有广告,没有代言。大家都是在舞台上默默耕耘,完成本职工作,谈不上有什么大便宜可占。能够在这个行业当中一直坚守下去的,一种是秉承着为人民服务的高尚情操,另一种就是天生对戏剧无比的迷恋。

当时二炮话剧队看这个孩子脑子不笨,老实巴交,且兢兢业业,就要留下他,培养他去做专业演员,户口可以落在北京,干得好将来还可以提干,并让他回家去跟家里人商量一下,回去之后,李雪健把这个好消息和父母分享了,对于做演员,上舞台这些事情大体上父母们也没怎么听得进去,只是听说孩子要当北京人了,且有机会走仕途,他们立刻就改变了态度。

俗话讲:“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各种八竿子都扫不到的“七大姑”,“八大姨”开始对他赞不绝口。那些之前总看不上他的远房亲戚也前来道喜,改口说:“我早就说这孩子将来有出息,是当官的料,你们还不信”。

可这种幸福只持续了两个礼拜,迎来的却是让人极为难堪的遭遇,当他来到北京之后,话剧队告知他组织上有了新的安排,说不需要他来剧团了,让他重新回到部队。老家的街坊邻居全知道他要留在北京发展了,这下回去怎么交代,一定被人笑死了,大家会以为是李家人在吹牛。

李雪健想了又想,没办法,我没法回去面对父母和等着看笑话的人,他说什么都要留在北京。这时候导演也找到了李雪健,告诉他当演员是不行了,但如果实在想留下,你就在组里当个木工吧。李雪健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好马不吃回头草,木工就木工吧,哪怕就是到外面扫大街也不能再回去了。

尽管不能上台,但李雪健在剧团的那些日子里仍旧收获颇丰,有一次,他在团里临时担任宣传员,带着专业的演员们到大山里搞慰问演出,由于条件设备简陋,舞台都是临时搭建的,山上的风一大就把绳子刮断了,一位正在台上跳舞的姑娘直接从很高的舞台上跌落下来,李雪健带着其他工作人员跑了过去。

姑娘把嘴巴磕破了,她对大伙说:“给我水,我要水”。

李雪健递过去一杯水,她漱了漱口,吐出来的水都成了红色。擦了擦满是灰尘的脸,她又坚持上了舞台,待她把剩余的节目表演完毕,这才不情愿的被吉普车拉着去了卫生队。在场的人无不动容。回想起那次经历,李雪健后来在访谈中如此说道:“大家眼睁睁地看着那个车拉走,好多战士都流着泪,你能想象吗,这就是我们那些人对文艺、艺术的那种渴望。”

后来李雪健在组里慢慢学了手艺,跟着那些老一辈的演员们耳濡目染,积攒下不少宝贵的经验。并且最终他得到了一个考取空政话剧团的机会。

尽管后来他有机会登上所谓的“舞台”,那也是在用生命去成就艺术,当团里找人去坑道里演出,李雪健第一个就站了起来,他战战兢兢的在那个随时有可能塌方的坑道里给浑身黑黝黝的矿工们说了一段山东快书。

谈到这次来之不易的机会,他如此说道:“这个机遇不是你想来就来的,机遇来了,你有没有可能抓住,这要靠自己的天分和努力。我一直当演员,也没有想到能走到今天,我就很珍惜我的今天。我觉得走到现在,也是很不容易的,所以很珍惜。我一步一个脚印,给了机会,就要玩命儿,这个我懂。”。

之所以后来李雪健能够像对待生命一样去对待演员这份职业,全因他知道得到一个演出机会是何等来之不易,所以对于李雪健来说,能够登上舞台演戏,给观众们去塑造角色,那是无尚的荣光,那是无比的幸运,是上天的恩赐,是自己的造化和自己努力的结果,所以他至今都会珍惜每一次演出的机会,他又怎么可能奢望向这份神圣的职业去索取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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