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姐姐》——请直面当代女性之痛

国潮喵喵教 2021-04-10 14:30:09

4月2日,由张子枫主演的电影《我的姐姐》上映,很快在清明档逆袭《哥斯拉大战金刚》,成为单日票房冠军。除了小成本剧情片在国内仍旧很有市场以外,所讨论话题的严肃性与敏感性也让这部电影热度飙升,它很大胆地揭露着中国家庭一以贯之存在的重男轻女问题,揭示着中国女性的“伤疤”。

张子枫饰演的女主角安然父母车祸双亡,更意外的是,命运突然“赠与”了她一个6岁的弟弟。而车中的家庭合照只有父母和弟弟的合影,她甚至需要身份证证明自己与死者的关系。随后,她又在家中翻出了一张残疾证明,父母当年为了要一个男孩竟谎称安然有小儿麻痹症。

安然在父母这样的观念之下长大,他们左右女儿的意愿,修改她的大学志愿,让她成为护士,压抑许久的梦想,让工作后的安然对去北京读研究生充满向往。

然而,突然出现的弟弟打乱了她所有的生活轨迹,有关理想、有关爱情,是否抚养弟弟,成为了安然人生的巨大难题……

虽然这部电影目前取得了不错的票房成绩,但导演殷若昕为这个社会难题交出的答卷,仍饱受争议,弟弟无缘由的成长蜕变、姐姐对弟弟态度的瞬间转变以及戛然而止的结局,都很难让有着相似经历的当代女性感到满意。

我国已经是一个男女平等做得很不错的国家,但当人们面对生育问题时,根深蒂固的观念往往成为了父母们的潜意识,许多父母无比渴望拥有一个儿子,而女儿只能成为这种意愿下的牺牲品。所以,80后90后甚至00后那些非独生子家庭的女孩子们,常常只能成为姐姐,即便是一些独生家庭中的女儿,不少人也被冠以“亚男”、“胜男”、“招娣”这样饱含着父母失望情绪的名字。

同样是童年张子枫参演的电影,在冯小刚导演的《唐山大地震》中,徐帆饰演的母亲并没有什么重男轻女的情结,当两个孩子被砖石掩埋,面对着只能救一个的艰难抉择时,她再三犹豫还是痛苦地喊出了儿子的名字。这虽是绝望之举,但仍旧意味着在中国家庭中,男孩的重要性已然篆刻在了人们的骨子里。

在男孩们的世界中,当大家谈到兄弟姐妹的时候,独生家庭的男孩总是希望拥有一个姐姐。坊间流传着“多个姐姐,就等于多个妈”的说法,这不单是因为女性心细,也因在家庭教育中,姐姐被赋予了过多的照顾弟弟的责任。有一些姐姐产生了逆反心理,但大部分却都对这样的关系习以为常,甚至认为牺牲自己成就弟弟是天经地义。

我有一个朋友,她的家庭条件还不错,父母在物质上并未亏欠过她,但上面两代人对弟弟的偏爱,剥夺了太多她本应得到的爱。“不患寡而患不均”,严重的偏袒使得她内心产生了很大的创伤。弟弟过年能得到奶奶的压岁钱,她却不能;年少的弟弟欺负她,咬伤了她的手,打伤了她的额头,而躺在医院的她听到的依旧只是父母对她的埋怨:她稍有差错便会遭到批评,弟弟偶尔听话竟能惹得全家开心。类似的事她经历了太多,由此她对家庭产生了疏离感,她厌恶回家,谋求自立,却又不得不回家。她明白自己是家庭中的一份子,但却又习惯了被忽视的感觉,一旦父母偶尔将对她的爱表达出来,她会展现出强烈的不适应,仿佛这份爱她本不应得到,在内心转化成自己对父母的亏欠。她渴望被父母热烈地爱着,又急于把自己拉扯出这个并不太好的家庭。

生活在重男轻女家庭中的苏明玉

矛盾和痛苦在深夜时常伴随着她,作为她的倾诉对象,我能告诉她的只有接受与自强,接受自己是家庭中的一员,接受父母分享爱的不公平,但更要接受父母对自己的好,告诉自己那本是自己应得的,甚至要试图争取自己的爱。只不过,她并不能把人生寄托在任何人身上。

“扶弟魔”是作为亲姐姐最不愿听到的网络用语,姐姐出嫁,女方家庭向男方提出高条件用以支持家中的男孩娶妻生子,这使得许多男孩对有亲弟弟的女孩敬而远之,一旦女方来自农村,那似乎就是更加可怕的一件事。这种现象并不是独立产生的,社会对男性的高要求,迫使男性结婚成本极高,倒逼姐姐成为家庭中的牺牲者,姐姐的丈夫不幸成为所有担子最下方的力工,常常落得吃力不讨好的下场,最终造成了恶性循环。

太多太多不幸的姐姐们,不仅要过早地放弃梦想,甚至连追求爱情的权利都被剥夺殆尽。这是一个女性意识觉醒的时代,无奈却涌现出过多的“田园女权主义者”,她们把矛头指向男性群体,甚至指向一个深深爱着自己的男人,到头来只能换得一场空。然而当一些姐姐面对自己的家庭,面对自己那个同是男性的弟弟时,却碍于长久的羁绊没有勇气说不,没有勇气争取自己应有的权利。

姐姐们的不幸令人哀叹,她们被命运压得喘不过气,女性的伤痛展露在她们的每一个生活轨迹中。《我是姐姐》中的安然没有义务抚养她的弟弟,但导演却碍于传统亲情观念而屈服,可我们不能。在这个崇尚男女平等的时代,无论女孩子们生于什么样的家庭,都应该守住底线。姐姐们,请勇敢地站起来,你从不亏欠于自己的弟弟,请向一个不公的家庭说不,向你那娇生惯养的弟弟说不,对他的呵护交给父母,而你有权利追求自己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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